Golden

太阳

抗战文

文不对题,我也不懂为什么写得那么长

越到期末越想摸鱼,好久之前写的,杠杠兄弟情被我改得乱七八糟。

那年父亲因不愿意把药卖给作恶的洋人被洋人开枪打死,接着整个家的生意都受到阻挠,母亲为了躲避洋人的百般刁难,带着蔡程昱回到的了京城娘家,年纪还小的蔡程昱拽着娘亲的衣角,马车的颠簸使得母亲梳得整齐的头发落下来一屡碎发,衬得母亲越发憔悴。母亲摸着小孩白嫩的脸,两行清泪不轻易间划过脸庞,灼了小小孩童的心。

蔡程昱在京城在北平街上被亮晶晶的糖葫芦吸引,忘了跟上母亲的脚步,丢了母亲的他一个人对着糖葫芦哭,在旁边的一个大男孩注意到蹲着哭的小孩。热心的北平人搓搓手把自己省了一个月铜板买的糖葫芦递上来哄这个哭的伤心的陌生弟弟。蔡程昱就这样认识了马佳。在上海家里只有白白软软的芙蓉糕,红艳的糖葫芦对他来说着实新奇,酸酸甜甜的糖晶在嘴里融化时,他也等来了满脸焦急的母亲。

自此后,马佳身后多了一个小跟班,在满身风雪的冬天吃上一碗卤煮,在汗津津的夏日吃上一口甜甜的驴打滚儿。妈妈为了互相有个照应,把蔡程昱送到了马佳所在的公立学校。

开学的第一天,坐的正直的蔡程昱一下就被选中了当班长。那一年,巴黎和会外交失败的信息也传回了国内。上海的学生率先开始罢课,蔡程昱上海的旧友龚子棋,写了一封信给他,痛斥了国外侵略者和卖国贼的恶行,把信拽皱的蔡程昱想起了父亲的死和洋人的嚣张,气红了眼眶。

北京的罢课游行活动很快也开始了起来。马佳的年级很多人自发的上街游行,马佳一届热血男儿,见不得家国受辱,举着旗帜就一起游行起来。游行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喊着:同学们,家国有难,吾等有识之士岂能坐视不理!“那一声脆生的同学们,让马佳真没想到是那个一口软语的小孩。那带着少年蓬勃的朝气与硬气的声音,震得马佳心跳乱了节奏。

这场游行总算是起到了一些作用,结束游行的那一天,他拦住了蔡程昱,站在天台上他看着与自己长得差不多高的弟弟叹了口气:“弟弟啊,你知不知道,这游行挺危险的,你还冲在那么前。”蔡程昱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是问:“哥,我这把嗓子亮不亮?“马佳着想想这孩子游行时那一嗓子,真是有端枪扛炮上战场的觉悟。他挠了挠头回他:”亮,你那一喊,直接给我一哆嗦。“那你教我唱歌吧。”

已是少年人的蔡程昱脸上还带着点肉,但也挡不住执着的神色。他在学校听过马佳在琴房唱过歌,和妈妈在上海带着他听的歌不一样,上海的歌儿唱着上海的纸醉金迷,温柔得像羽毛,透过黑胶轻轻的挠着心,而马佳唱着的歌儿,他隔着老远就能被激情的曲调和演唱者高亢的嗓音一击直达心脏。他也想学这歌,仿佛唱着浑身都来劲。马佳也没想到弟弟突然来这一出,但他看弟弟想学便向他介绍自己最近唱的歌是瞿秋白先生从俄文翻译过来的,叫‘国际歌‘。也没多介绍,便一句一句的唱了起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们’

他唱了一句,蔡程昱就跟着唱了起来,雨前的大风在天台狂肆,而两个逐渐交合的如拨动金色的弦音色却越来越有力唱完时,马佳看着低头喘气的弟弟,揉了揉他的头笑着跟他说“回去吧,要下雨了程昱。”

之后马佳就去了上海,他的故乡。马佳给他留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读了鲁迅先生的热风,想成为那个散发光热,以自身为火炬,为芸芸众生喊出他们的绝望与希望的人。蔡程昱想着依旧靠在街口,宁愿不吃饭也要用别人施舍的钱换几口大烟抽的佝偻的乞丐,这样的中国真的能得到新生吗?到底怎样才能把一个还活在封建躯壳笼罩的中国唤醒。他开始读鲁迅和李大钊的文章,与马佳的书信也没断过。他知道马佳加入了共产党,他和马佳说着自己的学习生活,马佳也和他说着自己在上海的一些事,他们也聊着他们的理想与梦想。三年过去了,马佳给他来信说他好想念北平的糖葫芦。

音乐老师疼惜他的嗓子,开始教他唱歌。年初的时候,马佳给他的信变少了,只有一封信是说最近忙。他开始担心马佳,梦里回到了他和马佳刚认识那会,马佳永远把最甜的果让给他,他们俩吃得满手都是水,马佳自己一个人可能就往衣服上随便一抹,没水了就完事。可是看着穿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弟弟,他认命的打来水洗手。马佳的手说不上多修长,但厚实有力,能包住自己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盆里轻轻的揉搓。从梦中醒来,他红着脸买糖葫芦的时候他知道他想马佳了,他想那双除了父母亲外第一个牵起自己的温暖的手。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孙中山总统提出新民主主义,几个政策让一直处于被打压的共产党,在浑浊的地下挣扎着破土出新芽。

他的儿时玩伴龚子棋要结婚了,他到上海时,国父去世,举国痛哀。龚子棋的婚礼推迟了,他也留在了上海。他在龚子棋的书房看到了马克思恩格斯的书和演讲稿,他才知道龚子棋已经是共产党员了。五月份龚子棋办完婚礼的时候,上海笼罩在阴影下的宁静被打破。日本人枪杀了工人,迫害商人,上海的学生和工人包括民族资产阶级都愤怒不已,开始在上海租界进行反帝示威游行发。蔡程昱拿着在上海新买的钢笔在纸上写下了父亲生平最爱的一句诗:“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他把纸折好,装进信里,寄给了在赣南工作的马佳,他知道马佳了解他,会支持他想做的。他要为祖国献上他那一颗流动着爱国的血的心脏。

他把入党申请书给了龚子棋,让他帮忙转达。没过多久,龚子棋给告诉他以后大家都是同志了。还拍着他的肩说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他在上海一直待到了八月份,但在他离开上海时还是没有看马佳。

马佳办完事后,直接收拾收拾又在在打倒军阀的路上了。马佳给他寄回了一颗子弹壳,跟他说自己第一次真枪实弹的,这玩意儿摸起来还挺爽。之后马佳就没了消息。北伐战争一路高歌猛进,蔡程昱还是揪着一颗心,看到马佳的信才悄悄放下心,马佳信上那句帮我给咱妈报个平安让他羞红了脸。

蔡程昱收到了马佳给他19的岁生日礼物,是马佳在队里稀少的女同志那里学到的自己编的红手链,系上个铃铛,说保佑程昱岁岁平安。他一边笑着嫌弃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一边还是乖乖的把绳子带上,平安,这是在这个年代最奢侈也最动听的词。

四月,蒋介石翻脸,在上海发动‘四一二政变‘。紧接着清洗共产党员的行动蔓延全国,李大钊同志被迫害,同在北平的蔡程昱为之震撼。19岁的蔡程昱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尽自己的可能去做贡献。他决定离开北平,跟着组织的前辈到南昌。他敲响母亲的房门,母亲在看着家里仅存的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他和母亲说了自己的觉得,母亲摸摸脸他的脸,说了一句:“你去吧,我帮你收拾收拾行李。”他没想到母亲竟然没有反对,艰难的开口:“母亲我….”母亲看着照片眼神柔和:“你和你父亲一样,骨子都是留着为家为国的热血,娘更多是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儿子长大了,是个顶天立地有主见的好男儿。”蔡程昱红了眼眶,抱着母亲就像小时母亲抱着自己一样。第二天清早,蔡程昱和前辈上路了。晨光清澈,驱散黑夜。

他在南昌终于看到了马佳,他们都在第四军下的团。马佳比几年前结实了好多。他看到马佳朝他张开了手,他一把把自己送到了马佳的怀里,他紧了紧抱着马佳的手:“我好想你啊佳哥。马佳见弟弟没放开的意思,也没说什么就任由他抱着。他也想蔡程昱,他的小太阳,在他梦里撑着他走下去的温暖,终于回到了他身边。他和蔡程昱坐在小小的容身所就着月光聊这几年的经历到了半夜,对祖国的热爱和对生活的热忱组成了不眠的话题,蔡程昱在睡前说晚安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都压不下去,马佳回他晚安的时候小孩已经睡去,马佳觉得可能月光太美好,那么动荡的时候,他居然生出了现世安稳的感觉。

第二天,有人给蔡程昱送来了一套军装和一把枪。马佳拍了拍他,叫他别怕。蔡程昱倒是没什么慌张神色反而歪头看着马佳“我以前在上海上私塾的时候先生给我们讲诗经,里边有一首诗叫‘无衣‘。这诗写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马佳听了,整了整城宇的皱了的衣角:“程昱,穿上这身衣服,你就是军人,你要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蔡程昱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在离开北平那天他就想好了为党和国家奉献一切。他朝马佳行了一个军礼,马佳知道自己的小太阳早已在高空散发着万丈光芒。出发之前团里的听说蔡程昱是学唱歌的,让他唱个歌振奋士气。他拉着马佳:”哥,你跟我唱国际歌吧,两个人的声音像金属一样光亮,仿佛天上有两个太阳,听的叫人浑身都是力量。南昌的起义胜利了,马佳的膝盖也受了伤。后几年他们跟着朱德团长转移到湘南,继续武装革命。农村武装革命持续高涨,五月,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成立,马佳在井冈山停下脚步休养。

三年后,中共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在井冈山根据地工作的二人,开始长征。强渡湘江的时候,蔡程昱丢了半条命,他在被救回来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守在他床边的马佳表白了。少年人的心事藏不住,早就被年长者看得明明白白,可当说出来的时侯马佳还是蔡程昱的“我爱你马佳”打得措手不及,他结结巴巴的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别说胡话就落荒而逃。躲在被窝里咬紧嘴唇的蔡程昱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蔡程昱被留下修养和下一批部队一起走。下次再见付嘉已经在雪山上了,他们遇上了雪崩,辛的是不算大,马佳硬是把他拽着回到了安全区。蔡程昱抱着自己坐在地上,眼里一片空洞。马佳蹲在他面前叫他的名字:“程昱!程昱!”可是蔡程昱只是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他,马佳看着心抽抽的疼,他也不想再去顾虑什么,捏着蔡程昱的下巴就亲了下去。蔡程昱被攻破唇齿的时候回过了神,他搂着马佳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在雪山下却无比温热的吻。蔡程昱想马佳一定是个神仙,不然他的吻怎么能救命呢。

马佳在蔡程昱要被吻到要岔气 的时候放开了他,他把小孩搂怀里,蔡程昱头抵着他的肩…“马佳你什么意思,你亲我。”马佳听着怀里的人都直呼他大名了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孩子还真变硬气了,手在蔡程昱的腰上摩挲了两把“哥哥这是想和你处对象的意思。”说完马佳听到蔡程昱在笑,可是他的肩膀却湿了。他把人拉起来,轻轻的摸掉小孩脸上的泪痕“程昱,撑下去,你知道日本人打进中国了吗,咱们的命可不是该在这丢的。”蔡程昱看着被冻得脸青紫的马佳,他眼里的坚定的光在一片白茫茫里更加的扎眼。

一九三六年,红军成功会师,他们打赢这场仗。年底,国共开始了第二次合作。蔡程昱独自再回到延安,他在大卡车上哼起了自己的编的调调,乡间的尘土也挡不住满车青春的气息。他身上的伤让他只能在抗日红军大学当音乐老师。那一年,他在台上带着同学们唱起了松花江上,想着被硝烟熏黑的残破的卢沟桥,想着惨死敌人手下的同胞。最后一个音,他唱破了。

马佳回来的时候,止不住的垂头。低头叹气的男人告诉他,他们没顶住,城破了。马佳轻轻的颤抖着手,他握住蔡程昱,蔡程昱头一次觉得马佳的手是如此的冰凉。蔡程昱只能用力地握回去,马佳红着眼眶“我们输了,可是我决不能退缩,只要国家需要我,我还是一定会去战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蔡程昱拉着马佳的手微微颤抖,也红着眼眶望着马佳“我陪你”。年底日本向南京发难,无数同胞死于坑杀。顾城宇一夜没睡,第二天他放弃了在要建立的鲁迅艺术学院当老师的机会,准备跟着马佳投身抗日后方战场打游击战。

他们走的前一个晚上,顾城宇在延安的黄土上唱了喀首外语歌,他不会外语,就仿着发音唱。马佳在他旁边说你这人瞎唱啥,。蔡程昱哑着嗓子说:“哥我们要都回来啊。“马佳望着眼前的人,他早已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欺身向前吻住他的太阳,然后嘿嘿的笑着”等咱们回北平,哥请你吃糖葫芦。“

前方战场接连失守。在后方的蔡程昱忙着动员群众,看着一个个自愿加入小分队的村民们,蔡程昱那么久以来同一次红了眼眶,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力量薄弱可四万万中国人民只有一条心,胜利必将属于他们。有老乡给他们送吃的,小姑娘看着英姿飒爽的人难免心动脸红。找了个话题想搭话,问蔡程昱是不是马佳的弟弟,结果马佳大手一挥,“这是我媳妇儿。”蔡程昱难得不脸红:“我是他爱人。”小姑娘哭着回去和家人说原来画本里花木兰的故事是真的。

一九四零年,百团大战的胜利使人振奋,给暗无天日的战争打开了一丝透着光的裂缝。但马佳和蔡程昱被调分开了蔡程昱被调往豫中继续后方动员工作,而马佳被调往别处做前线支援, 临走前蔡程昱告诉马佳在他加入党的那一刻开始,就算身体被像海水一样冰凉的困难淹没,他依旧有一颗热烈跳动的心脏。

许昌会战爆发,扛着炸药包把敌人炸的人仰马翻的蔡程昱捡回了一条命但身体的虚弱彻底结束了他的军旅生活,前线回来的马佳也不太好,他自己也挨了枪子,但两个病号倒是乐呵呵。蔡程昱再见到马佳的时候“一头扎进马佳的怀抱,头还蹭着马佳喊“累死我了。”马佳拍着他“没事儿,杠杠的。”他俩坐下来聊天蔡程昱惋惜的说:”哥,咱两这老弱病残的,咋衣锦还乡啊?“马佳白了蔡程昱一眼:“嘿,哥哥我以后还得看着你上大剧院唱歌呢,可得把身体养好了。”

一九四五年,日军投降,举国欢庆。笼罩在国家上头的阴影被破开,透出了一道令人震撼的曙光。这是中国人民用自己的血泪换来的明媚,漫长的严冬后,春天终于要来临了。大家开心得让蔡程昱唱首歌,小小的台子响起了‘长城谣‘,马佳看着越发棱角分明的蔡程昱,他知道他的程昱以后能在更大的舞台上唱歌,做一个让人敬佩的歌唱家。蔡程昱脸和动听的歌声,吸引力不少女孩子。有女孩向他表白,他只回了她自己想吃北平的糖葫芦。他真的想和马佳回北平一起在冷冷的冬天,呼着白气,一起分一根糖葫芦,他想和马佳回家。

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蒋介石撕毁《双十协定》,内战开始。马佳给他写信告诉他战争一场比一场顺利,还带着些酸诗软话。他怀疑马佳找人代笔了,以前马佳写信什么兄弟啊,哥们儿啊,硬邦邦的,现在突然铁汉柔情,他还有点不适应。蔡程昱没闲着,他一边在教书,一边给歌舞剧团投了简历。他要让自己有有所作为,马佳是他的太阳,他自己也想做照亮别人的太阳。

一九四九年1月,北平和平解放,蔡程昱见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母亲,母亲的白发让他红了眼眶,六月中旬,在延安完成工作交接的马佳也回来了。当他午睡起床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程昱吃饭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幸福到底是什么。午后他和马佳在庭院里,他躺在藤椅上,马佳坐在他旁边给他打扇子,他迷迷糊糊软软的开口:“佳哥,我要去长城上面唱长城谣。”马佳看着迷迷糊糊的小孩轻轻应了一声好,自己也靠着椅子开始打盹,他现在幸福到鼻子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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